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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夷陵之战让诸葛亮打也是孔夫子搬家

     作者:赵炎 来源:凤凰博报
      自从关羽被东吴孙权砍了头,刘备就发狠要报仇,任何人劝说也不听。这个时候他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与诸葛亮的“鱼水关系”了,为什么?因为诸葛亮反对他与东吴开战,原因有两个,一是蜀汉初立,需要东吴存在以牵制曹魏,二是一旦吴蜀刀兵相见,曹丕绝不会只作壁上观,肯定乘机拿蜀汉大后方汉中开刀。正是这两个原因,促使诸葛亮终其一生都在极力维护与孙权的“统一战线”。
      近来,有学者研究认为,刘备发起夷陵之战的根本原因,是因为丢了荆州,《隆中对》的既定战略出现了致命的漏洞。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,刘备必须重新夺回荆州,否则他只能依靠“蜀道难”割据偏安一方,为关羽报仇,只是一借口。说句老实话,刘备这么想,也是无奈,自己已经年迈,儿子还小,“兴复汉室”的伟业尚未完成,直死不瞑目也。如今关羽一死,正好逮着机会打一仗,倾全国百万兵力,就不信收拾不了姓孙的。刘备戎马一生,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次战役,这点自信还是有的。
      其实,刘备有些想当然了,起码是抱着侥幸的心态。这一仗不好打,当时不少有识之士都很清楚:夷陵之战怎么打,都是孔夫子搬家--尽是书(输)。首先是后勤供给的问题不好解决,蜀汉多为丘陵地貌,运粮草十分不便。这一点非常致命,诸葛亮后来的多次伐魏,皆因粮草问题无功而返;其次是东吴都督陆逊也不是吃素的,采取“持久战”与刘备拼消耗,打乱了刘备速战速决的计划。第三,夷陵之战从春天开始,双方多有交锋,胜负各半,僵持到了夏天,蜀汉士兵难以适应闷热天气,病死者很多,士气极为低落,仗已经没法打了。第四,闷热天气为陆逊“火烧连营”创造了条件。可以说,即便是诸葛亮亲临前线,夷陵之战也不会取得胜利,最多能成功实施“战略转移”,退出战场罢了。
      如果是诸葛亮亲临前线指挥,夷陵之战的战局会如何?赵炎以为,诸葛亮也打不赢。尽管诸葛亮是个不错的战术家,会采取许多新奇的战法,与东吴较量。可是,夷陵之战毕竟变数太多,制胜之策多在战场之外。咱们且来分析诸葛亮会采取哪些战法怎么打。
      把战火烧到江南去,这叫中央突破,逼荆州兵回撤江南。以诸葛亮之才,自然了解“以己之长、击彼之短”的道理。刘备本为骑兵出身,自起兵以来,又拥有胡骑部队,显然刘备建军的思想偏向于山丘作战。若以后来汉中争夺、多次北伐的过程来看,诸葛亮是了解并利用了这个优点的。夷陵之战同样可以利用长江水运,大举横越荆州、登陆江东,展开歼灭攻拔。利用金戈铁马践踏东向,再利用五溪诸蛮夷在东吴西南进行协助搔扰,可收突破之效。闪击插入总比应付陆逊避战要好,刘备太注意荆州南郡攻防,当然会被牵制在荆州而无法影响江东,而诸葛亮一定不会。这个战法的好处是,东吴军队为了保家卫国,有可能会放弃荆州,只要曹丕不插手,荆州则唾手可得。
      固守夷陵,休整恢复,徐图发展机会。从诸葛亮“一生唯谨慎”的性格来看,他很可能会采用此法。夷陵之地自古易守难攻,而且又是围城战,当年连周瑜挟赤壁余威,都要费时一年有余方可得手。蜀汉若意在固守,不是守不住,因为陆逊也不愿与蜀汉大军正面交锋。刘备的目的是想毕其功于一役,一口吞下东吴,完成三分天下得其二的战略意图,确实是狂妄了些,不太现实。东吴不好打,后来司马昭挟灭蜀之威,仍用多路联军才吞了东吴,就是明证。刘备既已蚕食荆州夷陵,亦可悬崖勒马,再俟良机。反正此战就是为了夺回荆州,固守虽不算上策,但可作为中策使用。
      分兵夹击,也就是兵分两路,以机动部队迂回,使陆逊首尾不能兼顾。当年曹操指挥的潼关之战,就是派徐晃等相约夹击马超,取得了完胜。锺会邓艾灭蜀时,也是采取了分击汉中及沓中的战法,令姜维东西并难兼顾。诸葛亮会建议刘备采用水陆两路大军顺江而下,一路江南,一路江北,两路分兵东进,无论是夹击南郡还是荆州还是其他地方,双方约定,可一举而克。起码比暴师于野,局限江南,而仅在夷道、西陵要好。诸葛亮最擅长“玩火”了,岂能让陆逊轻易放火成功?
      听取黄权的建议,预留部队,轮番作战。这种战法很像今天的战略预备队模式,前方以主力猛攻,而后方预留军队,轮流交替作战,士兵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,有效减少部队的减员。董卓平羌兵的时候,就是利用刘靖步骑作预备队掩护,才能放心大胆进击。可惜刘备不采黄权的建议,又不分兵给黄权当预备队,故以失败作收。如果诸葛亮在前线,他会权衡利弊,一定会采纳此法。他后来的多次战役均有预备队。
      攻其所必救。诸葛亮经常玩这一招,此战法有些类似于第一种战法,但更加具备了战役目的性。为了实现战役意图,可以结合多种战法,既有预备队,又能分兵夹击,顺江东诣建业等东吴军政、经济战略要地,则江东在荆州诸多野防不得不回,逼其必战;若野防不回,一旦蜀汉军队攻破了建业等地,则荆州野防就不足为惧了。
      由诸葛亮指挥夷陵之战,这仗有得打,战局也会更精彩,结果可能会比刘备要好一些,不至于输得那么惨,但最终肯定也是孔夫子搬家。前文说过,夷陵之战要想打赢,其中变数太多,最关键的是必须具备一个先决条件,唯一的一个,就是曹丕按兵不动,蜀汉北方无忧,一门心思打,蜀汉才能有获胜的机会。倘若如此,东吴就危险了,要么投降刘备,要么亡命于闽浙沿海,则蜀汉人口、经济、幅员等将远超曹魏,《隆中对》的战略会提前得以实现。
      遗憾的是,为了防范曹丕在北方乘机偷袭,诸葛亮不可能分身参加夷陵之战。而刘备过于刚愎自用,导致数十万精锐之师葬身火海,经此一战,蜀汉再无能力夺回荆州,诸葛亮的战略构想就此破产。本文的推测,纯属“事后诸葛亮”,因为曹丕不是稻草人,不会乖乖地坐着等刘备收拾了孙权再去收拾他。即使蜀汉最终吞了东吴,也会元气大伤,坐收渔利者,非曹丕莫属。也就是说,夷陵之战无论是谁指挥,结果胜负如何,最终都是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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